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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见:吐蕃侵唐、京师大灾和太子不逊

任见:吐蕃侵唐、京师大灾和太子不逊-《大唐上阳》215

任见:吐蕃侵唐、京师大灾和太子不逊-《大唐上阳》215

第五十四章 夙愿得偿

被视为天才武将的李世民,英武吧,有胆有识吧,久经沙场、厮杀大半生吧,在指挥作战方面,确实本领过人。可在他战无不克的业绩中,亲征高句丽,连番苦战,是失败而还的。

英明领袖带着遗憾走了,接收了他的小妾武照的他的儿子,黏黏糊糊的今上李治,蛰居深宫内院,顶着漫天妖星,日夜唉声叹气,居然决胜于千里之外,征服了宿敌高句丽,遂了两代王朝长久以来的一桩大心事。

只问你,服不服?你不信命,还真不行吧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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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照又要求李治改元。“总章”不想用了,改,改成了“咸亨” 。

咸亨元年,即公元670年,旱灾警报没有解除,李治认为上天还在惩罚他,在改元的同时,宣布大赦天下罪人。

宫殿的名称,依武皇后的提议,也改,大明宫改为含元宫。是个包含第一,万象更新的意思。

正月,右相刘仁轨和太子少师许敬宗先后请求离休,均获得批准。

这个春天,李治命令原突厥酋长的子弟侍奉太子李弘。

西台舍人——朝廷立法院立法官徐齐聃上书反对,说:“皇太子的左右,应当是具有文学素养的博学、端正、贤良之士,怎么可以让戎狄丑类,进入宫廷,侍奉太子?”

徐齐聃又奏说,齐献公长孙晟即陛下外祖父,虽然子孙犯罪了,怎么可以往上连累祖先呢?现今,周忠孝公武士彟的祭庙整齐而又堂皇,而齐献公长孙晟的庙却被毁坏,不知道陛下用什么示范海内,表达孝道?

李治敲着脑袋,恨自己没有做好,全都采纳了徐齐聃的意见。

徐齐聃是先皇上李世民的爱妾充容徐惠的弟弟。

徐惠才貌俱佳,深爱李世民,李世民驾崩后抑郁去世。

李治时不时地惦记自己为老爹李世民许愿献建的洛阳伊阙奉先寺。

李世民驾崩宾天次年,永徽元年即公元650年,李治诏命凿建,但因为远在东都洛阳的南龙山,工程太大,管理不力,主建官吏贪腐严重,花掉府库不少钱财,凿建进展缓慢,他们还振振有词:山石坚硬,大吉大祥。

已经过去二十年,东都洛阳城建总管韦弘机接管了伊阙奉先寺巨龛工程,立下军令状,两年竣工,预料要加速了。

咸亨三年即公元670年,春季,朝廷发动官员们为奉先寺建设捐款。

武照捐出了脂粉钱,化妆费,两万贯。

武照带头了,后宫所有人众的衣饰费、化妆费、保养费、洗理费,都捐献出来了,用于大龛及其前面寺院的建设。

早在麟德二年,亦即公元665年春正月,二十四日,吐蕃派遣使者入朝大唐,觐见天子,请求居间调停,让他们恢复与吐浑的关系,最好结个亲戚,且请求唐朝帮助收回已被吐浑占据的草原作为他们的放牧地。

李皇上果断地拒绝:“不行。门儿都没有!”

李治抛弃了珍贵的外交机会,五年后的今天,报应来了。

现在,咸亨元年,公元670年,四月,吐蕃举兵攻陷大唐西域十八州,又联合于阗,攻陷龟兹的拨换城。

拨换城是今天的新疆阿克苏。

唐朝无奈,只好取消了龟兹、于阗、焉耆、疏勒四镇。四镇皆为今天新疆的西部边境重地。

龟兹,今之库车。于阗,今之和田。焉耆,今之焉耆。疏勒,今之喀什。

四月九日,李治任命右威卫大将军薛仁贵为逻娑道行军大总管,任命左卫员外大将军阿史那道真、左卫将军郭待封为薛仁贵的副手,向吐蕃部落发起总攻,并帮助护送吐浑部落的逃散者返回故地。

郭待封原先与薛仁贵官位并列,这次远征吐蕃,却位在薛仁贵之下,认为是耻辱,常常违背薛仁贵的命令。

唐朝西征军进入大非川,今天青海省共和县西南,准备向乌海进发。

薛仁贵说:“乌海路程遥远,而且沿途地势险要,行军十分困难,若再携带粮秣及军用物资,难以取得胜利。最好留下两万人,在大非岭上,兴筑两座寨堡,把粮秣及军用物资全部存放其中。我们率领轻锐精兵,加倍速度挺进,乘敌不备,发动突袭,一定能打败吐蕃。”

薛仁贵率领本部兵马,率先出发,在乌海之东的积石河口,大破吐蕃军,杀死和俘获敌人很多,随后进驻乌海,等待郭待封。

郭待封偏不听薛仁贵的安排,携带着全部粮秣及军用物资,缓慢前进。结果还未到达乌海,便与二十多万人的庞大吐蕃兵团遭遇。

郭待封大败,抛弃辎重,往回逃跑。粮秣及军用物资全部丧失。

薛仁贵孤军难支,只得退兵,屯守大非川。

吐蕃宰相论钦陵率领四十多万士兵追到大非川,攻击薛仁贵。唐朝远征军大败,几乎覆没。

薛仁贵、郭侍封、阿史那道真,几个将领幸而逃脱,与论钦陵讲和后,狼狈返回。

论钦陵,是吐蕃前宰相禄东赞的儿子,与弟弟赞婆、悉多等人都有才能谋略。禄东赞去世后,论钦陵代他为相。赞婆、悉多等领兵打仗,邻国都深感威胁。

李治命令大司宪——总监察长乐彦玮前往军营,实地调查薛仁贵、郭侍封、阿史那道真失败的情况,将他们戴上手铐脚镣,押回京师长安。

唐廷开除了薛仁贵、郭侍封、阿史那道真三人的官职。任命左相姜恪为凉州道行军大总管,以抵御吐蕃的侵犯。

西部边地战火未熄,辽东又传来反叛消息。

高句丽酋长剑牟岑,聚众起兵,反抗唐王朝占领军,拥立前高句丽王高藏的外孙安舜为新的领袖。

李治任命左监门大将军高侃为东州道行军总管,东方远征军总司令,征调各地军队,前往平叛。

安舜无奈之下,杀死跟他又生矛盾的剑牟岑,投奔新罗而去。

新罗的首府,在今天朝鲜半岛南部的庆州。

在并不稳定的局势中,九月十四日,皇后武照的娘亲杨大奶奶逝世。杨大奶奶病重已久,病重前的封号是荣国夫人。

武照虽有心理准备,还是忍不住极其伤心。

除父亲外,母亲是武照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知心的人。想到父亲故后,母亲所受的辛苦,武照更是悲从中来,难以自制。

朝廷命令九品以上文武官员,以及宫外有封号的女性,都到休祥坊吊唁哭祭。

武皇后不失时机地为自己的父亲,故司徒周忠孝公武士彟,加赠太尉、太子太师、太原王,加赠杨大奶奶为太原王妃。

大唐外戚中,终于有“王”和“王妃”了。

但是,武照将其母亲杨大奶奶葬在了外公杨达的陵墓之侧,没有考虑父亲武士彟在天之灵的意见。

进入十月,和去年以来的干旱天气恰恰相反,关中地区连续多日下了少见的大雪。

关中这个地方,通常多降雨雪,粉雪,落下来之后也很少积压,这一次却有三尺多厚,堪称巨大灾难。

京师长安,频有失业穷人生活苦寒而被冻死。无法安葬,朝廷只好发给冻死者的家属棺木及绢布。

唐廷命令所有降下大雪的地区的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孤儿,由亲朋好友抚养,严禁将他们视为奴婢使用。

两三年来,各地连续发生干旱、霜害及虫害等,贫苦民众生活非常痛苦,关中地区尤其严重。京师长安,人口稠密,饥荒流行时,必有传染病。有些人受不了痛苦,爬出来,爬到路边就断气了。有些人死在家里,亲属无法处置,就趁着夜深,打开房门,悄悄地把尸体弃置在黑暗的路旁。

骨瘦如柴的恶犬,好不容易逃过被人吃掉的劫难,反而吃起那些被弃的尸首来。它们小心翼翼地望着四周,吃着人体。此情此景,到处可见,不亚于人间地狱。

朝廷以江南地区的税米救济灾区。但不论哪一级的衙门,办事效率都很缓慢,加之恶官从中贪占,好不容易,总算在街坊的角落,摆出了救济穷人的饭锅。

锅里的粥冒出热气,人们看上去好像司空见惯,无动于衷,其实是他们已饿得爬不动了。

惨状持续,令人心惊。哀鸿遍野的长安,仅靠江南的税米,根本无济于事。不但贫苦大众日子过不下去,就连禁卫军中的下级官吏也陷入饥饿状态。

太子李弘,善良慈悲,看到士兵们吃的饭,里面居然掺杂着大量的树皮和草叶,惊愕之余,立刻命令拿出宫中的储藏米,发给士兵以及贫穷的老百姓。

太子当时身体衰弱,健康状况越来越不好。东宫的许多事务都由辅佐太子的戴至德或张文权办理。

长安富豪梁金柱,不忍目睹惨状,捐出三千贯钱,救济长安灾民。有人带头,京师许多富有人家纷纷加入救灾行列。在富人的救助下,穷人的生活状态慢慢有了好转。

龙朔年间,朝廷官府改名,官职改名,朝野一直不适应,也一直是李治的心病。于是,借着便于让百姓知道官府情形,接受救助等理由,李治诏令所改官府官名,一律恢复旧称。

改名至今,已有八年,老百姓不了解,官吏们已经适应。李治宣布全部改回原称,仍然博得了文武百官的好感。原来的官府官员名称,由隋朝使用并流传沿袭下来,勾起了他们无限的回忆和乡愁。

武照虽然热衷于在名号上做文章,但是自从成为“圣后” ,实际掌握朝政以来,一向要求朝臣呈文朴素,其体翔实,意见有效,而非典故满纸,辞藻华丽,内容空洞,不切实际。

出身寒微的干部,或者下级官吏,深知社稷真正面貌和存在问题,他们的具体意见或主张,很有政治远见。对于这些人,不论出身及地位,武后会一律提议擢升。

门阀贵族出身的官吏,高谈阔论已成习气。武照对只知卖弄口号的贵族名流颇为冷漠。她认为,那些人滔滔不绝又腾云驾雾,陈腔滥调还自鸣得意,实在很可笑。一听到高户朱门出身的清要官开口说话,武照就忍不住急躁、愤怒。

那些高官大僚,对武皇后过分热衷参与朝政,以及她的行政方针,非常不满,辄有烦言。

以前,他们的愤怒、反感,没有发泄的口子,后来,他们有了同声相应的申诉之处,就是自幼修习文史,深具慈悲精神的太子李弘。

随着年龄的增长,李弘律己越来越严。对公卿学者,也越来越有礼貌。

“贵为太子,能具备如此谦让的美德,难能可贵。对辽东逃亡的士兵,及长安饥民的仁慈行为,更令人感动。太子将来必定是个圣明天子,如尧舜再世。”

慢慢地,李弘成了门阀贵族等保守势力拥护的对象。每当武照实行新政,抑制贵族,或有人事调整时,他们便巧妙地煽动太子,进行反对。

母子之间,皇后和太子之间,政治主张,根本对立,彼此之间的感情,变得复杂、微妙、甚至险恶了。

古时候的帝王之家,儿女生下来之后,便交给奶妈抚养,侍女照顾。皇子三、四岁时,即由宦官负责教导,玩乐的对象也以宦官为主。六七岁,由学有专长的宿儒陪侍读书。十来岁,便出外设立王府。尤其是太子,在东宫里,仿佛小朝廷一般,由选出来的师傅教授“帝王之学” ,“霸业之术” 。

太子和皇子小时候可能有跟父母亲近的时候,长大了虽然仍是父母和子女的关系,但由于君臣界限分明,等级严格,很少接触,父子之间亲情淡薄。

作为母亲,对儿子总是有感情的。李弘是武照的第一个儿子,长子,更有不同的意义。

李弘是武照在感业寺中怀孕的孩子,本来可能母子都危险,没想到因祸得福,终因这个胎儿的关系,得以回到后宫。

在尼寺中,怀孕期间,她不断祈祷,希望生个健康白胖的男孩子,内心更在暗自发誓,无论前途如何艰难险阻,为了腹中这个孩子,一定要踏平所有障碍,登上高位。

每当看到李弘可爱的神情和动作,武照不禁就会想起他小时候的事。

记得武照和李治从长安到洛阳,将弘儿留在长安,小小的弘儿思念父母,哭泣不止,心疼之余,只好把他也接到了洛阳。

多么令人怀念的过去啊。

看到如今李弘执拗的态度,武照不由得要问:曾经可爱的弘儿,到哪儿去了呢?

武照很是担心李弘病弱的身子和神经质的情绪。

东宫妃至今尚未决定,也是她操心不已的一件事。次子李贤都有孩子了。

依照皇家的规定,东宫有大量的侍妾和成群的婢女,整天或花枝招展,或脉脉含情,也有想方设法挑逗男主人的,都受到肯定,然而李弘至今好像没有宠爱过一个。

李弘镇日浸淫于四书五经之中,周围的官吏也都夸赞他的学问和胸怀,把他整得不近女色了。

武照非常焦急,心想,十三四岁的年龄,男男女女,都是兴趣满满的啊,异性之间,相互吸引,很容易即可肌肤相亲,体验到惊喜之况,一发而不可收。弘儿在接触了女色,实习了天伦之后,不说了解真正的人生,搞出个儿子,至少,顽固的神经质可以有所缓和吧?

然而人伦大常之事,旁人再着急,主人没心思,也就无可奈何了。

偶尔,太子觐见母后,提到纳妃的事,李弘也只是默默地看着母后而已。武照常常从儿子的眼神之中,感觉出他对母亲的批判和责难。

武照对太子的成长感到懊恼,对太子背后不断唆使他的贵族势力,深恶痛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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